汉武帝新传第 25 部分

何新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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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表现得很谦虚,志在直接获得较为理论化的、系统的和完备的治国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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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生平事年表(24岁)

元光二年(B133,戊申)24岁

冬10月,行幸雍,祭社神,祠五畤。

方士李少君献炼丹寿之术。遣方士入海神仙。

[何按:方士之,是对天命论之反制也。方士可祈禳灾异,延寿,故主信之。]

任公孙弘为左史。擢拔主夫,“岁中四迁。”

[“主因卫将军(青)入荐。卫将军数言听。乃自行书阙,朝奏,暮入见,言九事。八事关律令,事谏慎伐匈

引《司马法》:“国虽,好战必亡。天虽安,忘战必危。”其议备受重视,遂举为郎中。岁中四迁。]

[是时,徐乐、严安亦书言世务,召见三。曰“公皆安在?何相见之晚也?(何按:时武帝疏远贵,急于用贤若渴。)]

夏6月,以御史夫韩安国为护军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车将军,行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中夫李息为材官将军,伏单于于马邑。

,诏问公卿曰:“朕饰子女以单于,金币文绣赂之甚厚。单于待命加慢,侵盗已。边境被害,朕甚悯之。今举兵之,何如?”行王恢议宜。汉匈数十年之战遂以此为序幕展开矣。]

[吕思勉云:

“匈在古代,盖与汉族杂居河流域,其名称:或曰‘猃狁’(亦作‘俨狁’),或曰‘獯鬻’(獯亦作熏作荤,鬻亦作粥),或曰‘匈”,皆音之异译(《史记索隐》:“应劭《风俗通》曰:殷时曰獯粥,改曰匈。又曰匈,荤粥其别名。”《诗·采薇》毛传:‘俨狁,北狄也。’《笺》云:‘北狄,匈也。’《吕览·审为篇》注:‘狄,猃允,今之匈。’案伊尹《四方令》径作‘匈’。又案《史记》:‘唐虞以,有山戎、猃狁、荤粥。’(荤粥两字,盖系自注,史公非知其为音之转也。)又称‘昆夷’、‘畎夷’、‘串夷’,则‘胡’字之音转耳(昆,又作混,作绲。畎,亦作犬。又作昆戎,犬戎。《诗·皇矣》:‘串夷载路。’郑《笺》:‘串夷,即混夷。’《正义》:‘书传作畎夷,盖犬混声相近,世而作字异耳。或作犬夷,昆夷也。’案《诗·采薇》序疏引《尚书传》注:‘犬夷,昆夷也。’《史记·匈列传》:‘周西伯昌伐畎夷氏。’又‘自陇以西,有诸、绲戎。’《索隐》、《正义》皆引‘韦昭曰:《秋》以为犬戎’,足征此诸字皆音异译。(《遗文集》,匈名号考)]

(何按:匈乃汉时匈之蔑称。(匈古音通浑、荤、胡。匈即胡,那,匈语“”也。“匈”即汉语匈、胡。然胡实又为西域异族之总称。)本学者凤云:“匈两字古音被拟为flong-nah,被认为与希腊语phrounoi之匈有联系。4世纪时粟特称匈作xwn,拟汉音为胡。汉字匈与phrounoi,xwn音近无疑也。(《匈史研究》,本创元社,1953)

汉时匈称“荤允”,或荤(读近“玉”)。见《汉书》霍去病传:“骠骑将军去病率师躬将所获荤允之士。”《史记》三王世家:

“荤粥氏无有孝行而心,以窃盗侵犯边民。朕诏将军往征其罪,万夫,千夫,三十有二君皆,降旗奔师。荤粥徙域远,北州以安矣”。)

[《汉纪》:

“匈者,其先夏氏之苗裔,其在古曰淳维(混夷)。匈始祖名薰粥氏、山戎(鲜虞)、猃狁是也。始祖居于北边,随草畜牧而转徙,居无城国耕田之业,然亦各有分地。无文、法,以言语为约束。其俗宽则猎,急则习战。兵则弓矢,短兵则矛铤。见利则利则退。食,壮者食肥美,老者饮食其余。则娶其。其俗有名讳,无文字。自商周以,世为中国患。至匈王,姓孪鞮氏,国称之曰撑犁孤若单于。匈称天为撑犁,谓(男)子为孤,若言天子也。单于者,广之貌,言其单于然也。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将、左右当户,凡二十四。其臣皆世官职。左贤王、将居东方,直谷之东北,接貊、朝鲜。右贤王、将居西方,直郡西,按氐、羌。而单于直代郡、云中。岁正月,诸王少正会单于。五月,会龙,而祭其先祖、天地、鬼神。秋,会带林,校阅畜。其法,拔刃者,盗者没入家财。单于朝拜,夕拜月。其座,尚左而北面。尚戊已。

者有棺椁衾,而无封树丧。近幸、臣、妄从者,多至数十。举事常随月,月盛壮则兵,月亏则退兵。其战,斩首则赐卮酒,而所得虏获因以与之。得因为婢。故其战,自趋利。秦始皇时,使蒙恬将数十万众北胡,悉收河南地,因河为塞,筑四十四县临河,徙遣民以充王。因山险溪谷缮治之,起临洮至辽东万余里。是时匈单于曰头曼,头曼胜秦,北徙十有余年。头曼太子名昌顿,杀而立。东灭东胡,两月氏,南并楼烦、羊、河南,悉收秦所夺地,遂入侵燕代。帝有平城之围。时冒顿为书戏慢,敬。自是数侵扰,寇边无已。]

[考诸汉史,“匈”实非单种族或民族之称,而是秦汉时代中国北部个庞的成分复杂之多种族之游牧民族之政治集。其众推之首领即单于。其中有黄种民族如诸羌及东胡(鲜卑、貊、句丽、扶余),亦包括非黄种之塞(斯基泰)、苏末(突厥)、黠戛斯、戎等。](《诗·六月》:“玁狁匪茹,侵镐及方,至于泾阳。”这是典籍中始见的匈之名(王国维以玁狁为匈号)。《宋书·索虏传》:“匈有数百千种,各立名号,索号亦其也。(北方名朔方,疑朔疑即索语转也。)

《魏志·鲜卑传》裴注引《魏书》:“匈及北单于遁逃,余种十余万兹,诣辽东杂,皆自号鲜卑兵。”《南齐书·魏虏传》:“魏虏,匈种也。”魏乃鲜卑,则鲜卑实为匈裔也。

《晋书·北狄传》:“匈十九种,有翔渠(羯)种。”其鼻多须。陈寅恪谓即康居与月氏种。)

[Gavin Hanbly《中亚史纲》:

巴克特里亚五国与印度——巴克特里亚在中国的蒙古草原边界,有支以匈命名的强 的游牧民族。将匈比定为若世纪欧洲历史著名的匈,对这种观点般还存在争论,但们认为匈即匈论点还是可以接受的。确切地说,匈在语言和各族究竟与哪个民族相近,目们对此还无所知。但是般认为,匈与突厥在某些方面有关系。在东西史料中,对于匈的记载有个显著的共同之,即强调匈在战争中的析端的行。应该承认,史书作者们总是倾向于将匈们的同胞带的灾难戏剧化,其中有些记载免有夸之嫌。然而,对匈行的描写如此普遍,读又那样自然入理,所以这类记载中肯定包着基本的事实成份。

公元三世纪,匈在蒙古草原的量达到了鼎盛时期,们很就对中国北部的统治者构成了强的威胁。中国古代遗址中最著名的城,就是为了抵御匈而建造的。但是随着秦王朝(公元)221—206年)的崩溃,削弱了中国的防卫量。而与此同时,在匈的头曼单于(最首领)统治,匈量则得到了增强。到了头曼的子,冒顿单于统治时期(约公元209—174年),匈达到了峰,冒顿征了鲜卑、契丹以及东胡等与匈相邻的部落,成为蒙古草原的主宰。

在甘肃西部,也就是以敦煌闻名的地方,有另外支被称作月氏的,成份相当混杂的游牧部落联盟。匈冒顿单于打败了月氏,又复溃北部的乌孙,并将乌孙赶到了西方。冒顿子老单于再次向月氏发起败月氏,并杀了月氏王。最次失败,使可怕的月氏部落(们是与匈相似的游牧民族)开始举族向西方迁徙。月氏可能是越伊犁河谷而,沿着伊塞克湖南岸向西发。在伊塞克湖地区,月氏败了支塞种部落,并将者赶到了西南方。《汉书》将这支塞种称为“塞王”。但是,月氏在军途中,又与乌孙部落遭遇,乌孙这时转而在方袭了月氏。在乌孙的打,月氏落荒而逃,继塞种之,被赶到了费尔纳地区。这样,在公元160年之久,希腊——巴克特里亚王朝的锡尔河边境地区,受到了自塞种和月氏这两个强的游牧部落的威胁。

管缺乏有的证据,但现代学者般都认为,汉文史料中的月氏,显然就是西方文献中罗”的部落。

到公元四世纪,蒙古草原的匈游牧帝国已经久已分裂成了两个各相属的部分,它们就是南匈与北匈。南北匈这时都已。公元311年,南匈陷和烧毁了中国北部都城洛阳。洛阳城当时是横贯欧亚陆的丝绸之路的终点,在罗马中间,洛阳城以“Sera Metropolis(丝都)而著称。

与此同时,鲜卑部落益强,成为北匈的主对手,并将北匈从贝加尔湖地区附近赶向西方。在个多世纪的时间,北匈很明显地是向天山山脉北部迁徙,但是古代东、西方史学家对于北匈这时的迁徙况,都没有加以记载。最终,北匈现于索格底亚那北部的锡尔河草原。从公元350年以,到达锡尔河的匈中有许多分枝入侵了萨珊帝国东方诸省,在这里,们以“匈尼特”的名字为所知;,其余的匈部落则现于阿兰和伏尔加河西部南俄草原的中,这些匈部落以欧洲“匈”著称。

在公元360年,又返回了西方,重新与罗马帝国开战,而匈尼特的军队则作为沙布尔的同盟者,跟随分开朗军队征。

这时有伊朗东部,起了股新的,这就是匈尼特及其继承者寄多罗和厌哒(Hephthalites或Ephthalitds)。

论述可知,最初在呼罗珊地区现的匈,可能就是阿弥厄斯·马塞里斯提到的匈尼特们的现,比到欧洲的匈约早25年左右。匈尼特这名称可能是由中部伊朗的xiyōn(Hun),加希腊文部族的词尾——ιται 构成的。但是亨宁认为,Ephthalitds(厌哒)这名字的词尾是粟特文的复数形式。当匈尼特最终与沙布尔二世结成联盟之们参加了沙布尔二世在美索达米亚反对罗马帝国的战役。那里,匈尼特王伽楼巴提的子在围阿美达(Diyarbakr)的战斗中阵亡。

虽然从厌哒的名称与种族看,厌哒是匈,但的并是游牧生活。厌哒皙,王官端正;对者实行土葬,而且厌哒在埋葬们的首领时,埋葬20名生好友陪葬。与匈尼特实行葬的习俗有明显的区别。

公元五世纪与六世纪早期,即厌哒在巴克特里亚占据统治地位的期,据印度史料记载,旁遮普地区频频遭到入侵,而且某个以“匈(Hunas)知名的民族也在这时侵入了西印度。

这些入侵者就是匈,但们究竟是匈中的哪支,目清楚。在这些入侵者中,最重支是疾布里提。早在公元458年,笈多王子塞建陀笈多就被召,抵抗入侵者的。这些入侵者很可能就是匈

到了公元五世纪末年,笈多帝国就衰落了。到公元510年,匈首领头罗曼已经在印度的片土地建立了的统治。

们对于亚洲匈的语言,象对们欧洲同胞的语言样,完全无所知。究竟哪个民族在语言和种族与匈相近,对这个问题的解释现在有两种主的假设。第种假说是由科什曼和厌雄主张的“伊朗语”说,这似说的主据是草希腊字钱币题铭。这种观 点现在已经被新的发现所排斥,们发现这些题铭实际是东部伊朗当地的巴克特里亚方言。苏科克塔尔巴克特里亚铭文的发现,使这结论成为定论。毫无疑问,这种伊朗语言偶尔确曾被匈为了管理的目的而使用,但是匈实际使用的语言是什么呢?现在能够自圆其说的假设,是米诺尔斯基提的“突厥语”说。然而,“突厥说”也并非意,使难以理解的是,《周书》说,厌哒实行多夫制,这记载对于主张厌哒源于印欧语系的理论,无疑是个有的反证。与其说们接近突厥,倒如说们接近藏族。从英博个银盘所画的东部匈(很明显是寄多罗)的军事装备,也可以看些与们的种族起源有关的问题。从银盘所见,匈的装备有柄笔直的剑和张复弓,但是没有马蹬。匈装备中的第个和最个特点,很明显地将们与的阿哇尔区别开了。阿哇尔有特的装备是弯曲的剑和马蹬,而般则认为阿哇尔属于蒙古种。

当众多东部匈部落统治着巴克特里亚以及现代阿富的其地区时,在蒙古地区的草原民族中,也发生了重的王朝更替。实际,正是蒙古草原的这些,最终导致了厌哒帝国的垮台。鲜卑将北匈从鄂尔浑灌和米努辛斯克地区赶到巴克特里亚以们在段时间里统治了蒙古草原。但是到公元六世纪,有支称作然的部落在蒙古草原崛起。这些,可能就是以阿哇尔的名字在欧洲现的部落。公元560年这久,阿哇尔就已经君临匈牙利草原。虽然无论是对阿哇尔在蒙古草原的讲,还是就其到达匈牙利居地讲,们对阿哇尔王朝的历史都所知甚少,但是阿哇尔民族对于历史学者说,有某种强烈的趣,因为可能正是阿哇尔,向欧洲传递了骑兵战争的两种重器械,马蹬和马刀。公元五世纪时,概在介于中国和草原之间的地区,发明了马蹬和弯曲的骑兵剑。当这两种发明被阿哇尔传到欧洲之,很就被拜占采用了。像马蹬这样种普通的器但对于全部罗马古代民族说,直是闻所未闻,甚至象萨珊波斯那样习于骑的养马,竟然也知马蹬为何,这事实确实令惊诧已,然而看确是如此。

突厥起的结果,将然王朝驱逐了蒙古草原,在此程中,突厥开始登了历史舞台。到公元552年,然已经完全败亡。突厥帝国的开国君主是汉文史料中称为土门(突厥文铭文中称作“布民”Bumin)的首领。突厥可的驻地位于库车北部的山(Aq Dagh),但突厥帝国的领土则往西直达到了阿姆河和里海。正如们所见的那样,突厥国的西部实际是在土门可的兄,室点密的独立统治之。]

夏6月,从行王恢之议,令五将军伏兵三十万于马邑,谋,计泄未果。

[今帝即位,明和约束,厚遇,通关市,饶绐之。匈自单于以汉,往。]

[“汉使马邑聂翁壹,(走私)与匈。佯为卖马邑城以单于。单于信之,而贪马邑财,乃以十万骑入武州塞。汉伏兵三十万伏马邑旁,御史夫韩安国为护军,护四将军以伏单于。

单于入汉塞,未至马邑百余里,见畜布而无牧者,怪之,乃亭。是时雁门尉史行微,见寇,保此亭,知汉兵谋。单于得,杀之。尉史乃告单于汉兵所居。单于惊曰:吾固疑之。乃引兵还。曰:吾得尉史,天也。天使若言,以尉史为天王。汉兵约单于入马邑而纵,单于至,以故汉兵无所得。]

王恢以失机沮兵,

[汉将军王恢谋胡辎重,闻单于还,兵多,。汉以恢本造兵谋而,斩恢。]

自此与匈绝和。但边贸则未绝。

[自是匈绝和挡路塞,往往入盗汉边,可胜数。然匈贪,嗜汉财,汉亦尚炎帝绝以中之。]

秋,诏全民哺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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