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新传第 5 部分

8

记住【策读文学网】：CEDUWX.COM

这个时期还有个引注意的况，即武帝的宠姬李夫家族的崛起。李夫原是个美丽的歌伎，通其兄乐师李延年到武帝边，受武帝宠，但李夫幸早。只留个王子刘髆，封昌邑王。李夫有三个兄：李广利、李延年、李季。李延年是音乐家。李季是个市井无赖。李广利成为贰师将军。

武帝对李夫得至。以至李夫常幻见其倩影，并且为了写了篇充寄托怀念的“秋风辞。”李夫临时以子和兄相托武帝。但是，管武帝生都是中，却从会让或纵的政治。象拿破仑样，女只是用以调节张政治神经的药剂。以至尊宠某个女的家族，重用其戚，包括早年之重用卫青及霍去病，其中都往往是于政治方面必须依靠谁的层考虑。

霍去病、卫青，李广利逐渐取代了卫青的将军地位。与主张改弦更张的卫太子同，李广利积极支持武帝的对外扩张路线，成为武帝期对外用兵的主统帅。

但是，随着李广利军事地位的升，新的李氏集团开始起。

太始元年，卫青旧部宿将公孙敖因子从事巫蛊连坐被斩。征和二年，族灭丞相公孙贺。而公孙贺是卫青和卫皇的姐夫，卫太子的。这实际是对太子的卫氏贵戚集团沉重打的开始。与此同时，武帝则擢拔与李氏家族有姻关系的刘屈氂任左丞相。

刘屈氂是巫蛊案中的位重。是武帝的侄子，其为中山靖王刘胜，是武帝的庶兄。但是，刘胜“好”，夫众多，生有百二十多个子，刘屈氂仅是诸子之，原只任涿郡太守的小官。在公孙贺遭巫蛊案被罢相，刘屈氂却平步青云由涿郡太守被调任中央，担任左丞相。之所以能获得这任命，关键原因是因为与李广利的关系，“贰师（李广利）女为屈氂之子。”因此必然是于李广利的引荐提携。

对这牵涉带的任命，汉武帝实际仍是有所保留的。（“征和二年，制诏御史：‘故丞相贺倚旧故，乘而为。公美田以利子宾客，顾元元。无益边谷，货赂流，朕忍之久矣，终自革，乃以边为援，使郡自省作东，又令耕者自转，以困农烦扰畜者。重事伤耗武备衰减，吏妄赋，百姓流亡。又作为诏书，以传朱安安，狱已正于理。其以涿郡太守屈氂为左丞相。分丞相、史为两府，（以待天远方之选）。夫贤贤，周唐之也。以澎户二千二百封左丞相为澎侯。’”）认为这种任命只是临时的安排，同时决定对丞相职分权为两，“分丞相、史为（左、右）两府，以待天远方之选。”

《汉书》记：“武帝末，卫皇宠衰。江充用事，充与太子及卫氏有隙。”其实，江充只是个打手或鹰犬而已。利用巫蛊推倒卫氏集团的真正幕纵者，其实正是这位新丞相刘屈氂和背的李广利。

卫太子的平反与台罪已之诏

1巫蛊，武帝曾对田千秋反省说：“朕之德，自左丞相与贰师谋逆，巫蛊之祸流及士夫。”武帝的这番话古今之研究巫蛊事件者几乎都没有予以注意。所以去直认为巫蛊之的祸首只是江充，而是刘屈氂和李广利集团。相反，甚至认为刘屈氂是站在刘彻边受命平定了这场的功臣。

实际，刘彻检讨这个事件的始末时还曾说：“巫蛊始发，诏丞相、御史督二千石捕。廷尉治，未闻九卿廷尉有所鞫也。曩者，江充先治甘泉宫，转至未央椒，以及敬声之俦、李禹之属谋入匈。有司无所发。

今丞相掘兰台蛊验，所明知也。至今（令）余巫颇脱止，贼及，远近为蛊。朕愧之甚。”

史料中这段话的代是很明。但值得注意的是，武帝明确指：正是由于“左丞相与贰师谋逆，巫蛊之祸才流及士夫。”武帝又指，巫蛊之案的最行政负责实际并是江充，而是掘兰台（即太子宫）验蛊的左丞相刘屈氂与御史章赣。而江充又曾陷害公孙贺之子敬声及部属李禹与匈有结（“谋入匈”）。所有这些案，并未经有关检察执法机构举证核查（“未闻九卿廷尉有所鞫问也”）。因此，武帝再信任这些执法机构，而只信任刘、章、江组成的专案小组。

还值得注意的是，“巫蛊案之初，廷尉所治未及九卿。”本廷尉是没有权直接审治公卿的。只有丞相得到皇帝授权，才可能审理王公臣们。那么正是刘屈氂指使江充（抛开了“廷尉”），然才与胡巫设谋，而把椒中的公主们、公孙敬声及李禹之属牵连陷害，甚至诬陷们与匈结。又是刘屈氂自去兰台掘地，寻找证验，才制造了这起祸。

由此可见，正是李广利的刘屈氂所代表的新李氏集团（丞相御史），伙同江充以及自匈背景的胡巫，形成了某种形式的默契与作，才能以非常手段摧毁以卫太子为代表的“守文”政治。

而对于李氏集团说，搞垮卫氏的真正目的就是废除卫太子，改继承皇位的。这是巫蛊之之所以引发的重原因。

2在卫氏集团被，李氏集团开始着手筹谋夺取皇位继承权。征和三年（90年），在李广利受命率兵征匈的夕，刘屈氂与李广利谋立昌邑王为太子。史载：

“征和三年，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兵匈。丞相为祖，至渭桥，与广利辞决。广利曰：‘愿君侯早请昌邑王为太子。如立为帝，君侯尚（）何忧乎？’（此言颇耐寻味。屈氂时任丞相，本又有什么忧虑呢？只能是担忧陷害太子的谋被皇帝醒悟发现罢？））屈氂许诺。昌邑王者，贰师将军女李夫之子也。”

然而，这密谋却被者令郭穰听知并密报武帝。郭穰又举报丞相夫因为丞相曾遭武帝谴责，使巫师“祠社，祝诅主，有恶言。及与贰师共祷祠，立昌邑王为帝。”武帝于是明了真相，乃命有司案验，查证属实。

这事件彻底了李氏集团制造巫蛊事件的真正目的。因此，王夫之《读通鉴论》谓：刘屈氂对卫太子“必于战，此其心为昌邑王地耳！太子诛，而王以次受天，路知之矣。其结李广利，徇姻娅而树庶孽，屈氂之慝，非之积矣。”

王夫之的这见解是刻的。在李广利与刘屈氂谋，武帝可能由此意识到，巫蛊之背实际存在着个巨的谋。

征和三年，刘屈氂“坐谋立昌邑王及使巫祝诅。”武帝毅然将李氏家族全部消灭了。刘屈氂被斩东市，子枭首华阳街。同时李广利的子亦被收入狱，“贰师闻之，降匈，宗族遂灭。”

贰师将军李广利是武帝宠幸的李夫的兄、昌邑王刘髆的舅。而李广利又与丞相刘屈氂为女家。谋被告发，刘屈氂被杀，于是李广利在方投降匈。

但是这个叛徒被匈所蔑，久就被卫律、阏氏找理由杀。而曾积极参与江充陷害卫太子事件的武帝近侍马何罗，在江充被灭族，又试图行武帝而被诛杀。

征和四年（84），汉遣使入匈，单于使左右以巫蛊事难汉使者。曰：“汉，自以为礼义国也。然贰师将军降匈言太子发兵反，何也？”使者曰：“然。乃丞相与太子争斗，太子发兵诛丞相。丞相诬之，故诛丞相。此子兵，罪当笞，小。孰与冒顿单于杀其而代立，常，行也。”单于留使者，三岁乃得还。

此事对武帝的震是极其巨的。

3“久之，‘巫蛊’事多信。”汉武帝 “知太子惶恐无意”。臣子中虽有少认为太子无罪，但敢向盛怒中的武帝陈明，只有并州壶关（今山西屯留东）的三老令狐茂最早书，说：

“臣闻者犹天，者犹地，子犹万也。故天平地安，阳和调，乃茂成；慈室家之中，子乃孝顺。阳和则万夭伤，子和则室家丧亡。

故，则子子，君君，则臣臣，虽有粟，吾岂得而食诸！昔者虞舜，孝之至也，而中于瞽叟；孝已被谤，伯奇放流，骨至，子相疑。何者？积毁所生也。

由是观之，子无孝，而有察。今皇太子为汉嫡嗣，承万世之业，祖宗之重，则皇帝之宗子也。江充，布之小，闾阎之隶臣耳，陛显而用之，衔至尊之命以迫蹴皇太子。造饰诈，群错谬，是以戚之路隔塞而通。

太子则得见，退则困于臣，独冤结而无告，忍忿忿之心，起而杀充，恐惧逋逃，子盗兵以救难自免耳，臣窃以为无心。”

这位三老的书，使盛怒中的汉武帝回归于理思考。但是，当时刘屈氂、李广利的谋尚未彻底，因此武帝仍未定为太子平反的决心。

直到李广利叛，马何罗谋，江充胡巫谋集团陷害太子的罪案逐渐，武帝重新反思，终于知巫蛊事件是场冤案。

恰在此时，庙寝郎田千秋“急讼太子冤”。武帝以此为契机而彻底悟。于是，武帝自召见这位微言的田千秋，说：“子之间，所难言也，公独明其然。此庙神灵使公，公当遂为吾辅佐。”立即晋升为鸿胪。

接而的就是为卫太子彻底平反昭雪。于是，“族灭江充家”，将江充同苏文焚在横桥。开始“怜太子无辜”，在刘据自杀去世的地方筑作“思子宫”与“归望思之台”，以示哀念，“天闻而悲之”。

久，武帝即任命田千秋代替已灭族的刘屈氂为丞相。

其，武帝开始重新思考卫太子曾经谏阻的止对四夷的用兵征伐以及转政策的问题。

马通、商丘成、景建等在巫蛊事件中以迫害卫太子得功封侯者，包括当年积极搜捕逃难中的卫太子，将其子而立功封侯的新安令史李寿及县卒张富昌，在汉武帝统治的最三年，全部被杀或被自杀，以至灭族。

们之，史籍中记有同的罪名。但集中起看看，就知其实都是于为卫太子昭雪和复仇，同时也为转政方针扫清路。

4

问题更复杂的面还在于，除此之外，还有批始终忠实于武帝路线的重臣如桑弘羊等，们也反对太子与匈议和的新政理念。因此，们虽然并未参预江充的谋，甚至与李氏集团有矛盾，但是，在政治是直支持武帝的开边征战路线的。

武帝临终的征和四年（公元89年），桑弘羊曾建议在西域台扩屯戌，修建亭障，将开拓西域战争向推。修亭障，包括修成以置卒戍守，这两者本都是剪除匈右翼西方略中的计。但是汉武帝却断然绝了桑弘羊的建议。由此而发布了历史极其著名的“台罪已诏”。

在这个诏书中，武帝公开对天作自谴责：

“朕即位以，所为悖。使天愁苦，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者，悉罢之！”“当今务在苛，止擅赋，本农。修马政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

由此诏可见，武帝已决意把施政重心转移到和平与生产方面。为了推行民政策，武帝册封谨慎温和的丞相田千秋为“富民侯”，“以明休息，思富养民也。”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曾经这样评价汉武帝的晚年：“孝武穷奢极，繁刑重敛，侈宫室，外事四夷，信神怪，巡游无度，使百姓疲敝，起为盗贼，其所以异于秦始皇无几矣。

然秦以之亡，汉以之者，孝武能尊王之，知所统守，受忠直之言，恶欺蔽，好贤倦，诛罚严明，晚而改，顾托得，此其所以有亡秦之失而免亡秦之祸乎！”

5